第9章 勒死人的诡物(第1页)
听妹妹这么说,姜二筒也不问只点头,直接拿起一断磨尖的长木棍守在木板车旁边,看架势是不打算睡了。姜大忠抿唇沉思。柳言若却眼尖的发现小儿子有些不对劲,“豆儿,脸怎么肿了?”刚刚被打了两拳,伤瞒不住。姜豆压低声音将遇上二狗三人的事说了,但省略了石头揍人那一段。姜大忠气得面红脖子粗,捏紧拳头要去找那三人,姜二筒也黑着脸一言不发跟着。还是姜豆死命拦住,有些心虚,“别去,有好心人出手帮忙,他们还不知能不能活呢。”姜大忠微微张嘴,看妹妹,“所以,今晚警醒是怕那家人来找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姜早不动声色看姜豆,有人帮忙?也对,那三人确实死了,不过帮忙的可不是人。姜豆低头,不敢看她。柳言若泪眼婆娑,抱住小儿子,边掉眼泪边找闺女要了瓷瓶伤药。原本要睡着的陆安一下精神了,眯眼瞧姜早,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没想人小姑娘柔柔弱弱打了个哈欠,爬到木板车上,拉被子盖住脑袋。睡觉去了。呵。装吧。要饿死人的年头,谁还有闲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对方有三个大男人。越瞧,越觉得小姑娘诡异的很。师傅说过,女人越美越危险,心黑手辣的美人,更危险。天渐渐黑沉,刺骨寒风席卷而来,沙尘眯眼,灾民们要么待在帐篷里,要么用毛毡、棉被等物包裹住身子。深夜里,除了燃烧的火堆,几乎看不见一丝光亮。柳言若靠在大儿子身边,怀里抱着小儿子,三人靠在一起缩在两床棉被内睡觉。姜二筒坐在石头上,裹着棉被照看火堆。姜早身上盖了两层被子,手脚冰冷,她知道自己主要是虚,得好好补补才行。奈何找不到啥好东西吃。来到这片空间后,直接地狱式开局,要不是有点特殊能力,估计早饿死了。【饿死了,再没能量补充,真要死了。】姜早:“...”这又是谁?不是一头,也不是二条。她不动声色拉下点棉被,眯眼看向西北方,那边是邻村李家所在之地。五口人。两个老人,一对夫妻和一个五岁男娃。估计条件不错,竟有块挺大油毡布搭了小帐篷,一家人都睡沉了。没有燃火堆。【勒死,勒死,死了就有能量。】【别怪花花,人类以前吃我们,如今我们...也不吃人类,但我们需要能量。】【嘿嘿...】竟来自三个不同方位的心声。姜早眼神渐冷,她之前问过大头鱼二条,变异物想继续生存下去,竟要靠吸取人类死后散发的能量。所以,如今有些变异物要开始主动制造尸体了吗?忽然,有细微响动,姜早在对方目光看过来之前闭上了双眼。陆安,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吗?天边微微亮时,温暖笼罩下来,附近有人渐渐起身。就在姜早做梦啃鸡腿时,一声凄厉惨叫惊醒了她。“死人了。”“有人死了!”“快来人啊。”姜早一下撑起身,看向事发地。正是西北方,李家帐篷。陆陆续续有人围上去,姜二筒握着木棍也跑了过去。回来后,脸色发白,竟破天荒说了句整话:“李家五口人,被勒死了。”勒死?姜早嘴角弧度越发冰凉,在姜家人震惊目光中快速开口:“收拾东西,咱们走。”不能留在这一片灾民中间了,得赶紧离开。逃荒人群又累又饿,原本紧绷的精神经不住一丝考验,不知何时就会断。真到了没吃没喝地步,一把野菜都可能动手。今日死人,或许就是导火线。能走在前头的人群,定是手中存粮多,力气够。他们必须赶紧走。听完她解释,姜家人脸色一个比难看,连忙收拾东西。谁知,远处又一阵骚动,一群人抬着三具尸体冲进人群。“是那个叫二狗的男人家。”“三个人都死了,也是被勒死的。”“听说一夜未归,刚刚家里人出去找,身子早僵透了。”“别说了,赶紧走。”“还没吃早饭呢。”“吃啥吃,饿死也比被勒死强。”四周乱哄哄的,姜家人闷头收拾,两辆木板车一前一后最先行动。路过二狗家族时,王家人一个个盯着他们,要不是姜大忠与姜二筒握着木棍凶狠对峙,他们估计得动手拦住。其实,王家人也不认为是姜家人所为。只是家里莫名死了三个壮汉,有气无处发泄。一路未停。姜家人边走边啃煮过的石头,姜豆原本有心理阴影不肯吃,可后头实在饿狠了,又不敢明目张胆掏烤鱼,只能...啃生土豆。“姐,那是什么东西?”经过一夜修整,他已经想明白,三姐再怎么变也是会护着他的亲姐,这么一想就不怕了,反而生出无限盲目信任。姜豆凑在木板车旁边走,双眼亮晶晶。因心里有事,姜早今日难得坐着,“不知道。”闻言,姜豆垂下脑袋,这么厉害的三姐都不知道。要完球。天黑就没法赶路,只能找安全背风地躲。姜早想了想,让家人在周围多燃起几个火堆。一夜过去,又死了一家人,七口。第三夜,十口。第四夜,死了三家人,共十八口。...恐慌,一下在灾民中间爆发。夜里,没人敢闭眼睡觉了。猜忌,混乱,争吵,打斗越来越多,家家户户开始拉开距离,谁也不相信。甚至,在有人夜里开始公开抢粮食后,死亡变得更多。这一夜,姜早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慌,更有股压制不住的暴躁。有东西盯上了他们家。她没有听到任何心声,但就有种野兽般的直觉。以前,这种直觉救过她许多次。轮流熬了好几天,姜家老大和老二终于撑不住,姜豆自告奋勇值夜。可惜,小家伙精神没嘴巴硬,现在正在火堆旁小鸡啄米打盹呢。她悄无声息下板车,盯住一个方向,绕过背风大石头,走入黑夜山林中。脚踩在枯树枝上,发出刺耳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恐怖。风,冰冷刺骨。她,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