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光变奏曲9（第1页）

再次清醒过来时，芙蕾雅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不是，他怎么让我亲他呀？好一个会占便宜的神明！“你终于醒过来了！”这时一双手将芙蕾雅圈进怀里，芙蕾雅猝不及防埋入温暖的怀抱。听声音是哈妮，也许是太过担心通伴导致哈妮顾不上掩饰自已的情绪。“好啦好啦，”芙蕾雅无奈微笑，顺手揉了揉哈妮的脑袋，“我没什么事。”“真的？”头顶哈妮的声音闷闷的。“真的，”芙蕾雅从哈妮的怀里挣脱出来，并从床上起来活动了几下以示她好好的，“校长怎么说？”哈妮见芙蕾雅活蹦乱跳的舒了一口气，但她很快想到刚才是她主动把芙蕾雅抱进怀里的，咻地一下就脸红了，眼神躲闪不敢看芙蕾雅，“校长说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有学生在魔法书授予仪式上晕倒。”芙蕾雅：“哈哈。”什么？！难道她芙蕾雅要因为这种第一出名吗？芙蕾雅内心苦不堪言。哈妮接着道：“不过校长说你只是因为魔力紊乱要休息一会。”芙蕾雅点点头，忽然她想起什么：“我记得现在是上课时间，哈妮你没有去吗？”哈妮垂下头，似乎害怕芙蕾雅责怪她，“因为是重要的通伴啊，我还是会很担心你。”——通伴么？芙蕾雅听到这个词愣住一瞬，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高高廋廋的少年身影。他像幽灵一样来去无踪，即使他站在她面前也还是给她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他时而说着嘲讽刻薄的话语，时而沉默寡言，她好像不知道他真实的性格究竟是怎样的。至从他们吵架后，他就毫无征兆的消失了。但他确实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尤利塞斯，芙蕾雅在心底轻轻呼唤他的名字。“芙蕾雅？”空气沉默太久，哈妮紧张道，“是我自作主张了吗……”她紧张兮兮的神情实在叫人怜惜，芙蕾雅回过神来忍不住再次在哈妮的头上揉一下，“才没有啊，哈妮愿意陪我，我很开心。”少女的目光格外真诚，掩在纤长卷翘睫毛下的绿眼睛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哈妮默了默，眼眶很快湿润。说起来的话，芙蕾雅一点也不像新生考核第一名的人，总是在躲避焦点，就目前接触的性格来看的话是完全不出彩的老好人。在芙蕾雅没注意的一刹那，哈妮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不过一瞬间，哈妮又变回以往唯唯诺诺的样子。“芙蕾雅，你想让兼职吗？”哈妮忽然提议道。“我听说爱德华教授在纳亚特开了一家餐馆，只招家境困难的学生让帮工，盈利全都拿去分给学生了。”“虽然优秀学生有补助，不过我想你也许会去看看……”“爱德华教授？”谁知芙蕾雅哪里是想去看看，她简直是迫不及待去看看，此时她两眼亮晶晶凑到哈妮面前，一脸兴致勃勃，“什么时侯？”“额……”哈妮无措地垂下眼，磕磕绊绊道：“一个星期里选你有空的时间段。”“我们的课表差不多，哈妮，一起去吧！”芙蕾雅捧起她的双手。哈妮胡乱点点头，眼里又开始转迷糊的小圈圈。“那就今晚吧！”芙蕾雅一锤定音。*今夜，灯光安静地在建筑上铺陈。餐馆在有些偏僻的地方，芙蕾雅和哈妮绕了几条街才找到的，也许是位置太偏僻，门店冷冷清清。门面狭小，在他们进门时，有个穿着可爱兔子服的女孩守在门口，她还有一对可爱的兔牙。餐馆内装修不算豪华，但至少收拾的干净整洁，芙蕾雅被安排去端菜，而哈妮去倒水，都是些没技术含量的活，加上人少他俩还很清闲。因为长时间闲着，芙蕾雅干脆靠在了座椅上闭目小憩。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法师袍的修长身影迈进了餐馆，昏昏欲睡的众人忽然像喝了什么兴奋剂一样一下子将那人簇拥住。芙蕾雅在惊呼声中醒来，她揉了揉眼，慢半拍地看向门口。此时其他人都已经围在了门口，唯有芙蕾雅还坐在椅子上。屋外的光模糊昏暗，芙蕾雅只能从众人的缝隙里窥见那人一点剪影，不过她莫名觉得这种场景她很熟悉。在哪里见过呢？一排小小的身影在脑海里展开，而她在一张张笑脸里维持着不怎么笔直的站姿，等神父将带来的糖果分发给孩子们时，她还是松懈又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所有新来的神父都忽略了站在最边上的芙蕾雅，只有一位神父例外。他在哄完其他孩子后，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蹲到和她一样的高度平视她：“孩子，你怎么没过来呢？”他身上有一股花的清香，望着她时目光温和平静。小芙蕾雅别过头，淡淡道：“你们给糖的样子像在施舍。”看吧，多没礼貌的孩子，她甚至不愿意叫他“神父”。她明明看上去是最乖的，但性格却出奇的古怪，当时教堂里很多人都不喜欢芙蕾雅。“这样啊，”他牵起唇角，拉起芙蕾雅的手将一粒糖果放到她的掌心，“每个孩子都有吃糖的权利，这是你应得的。”芙蕾雅缓慢地眨了眨眼，收拢五指将那粒糖果攥紧。自她出生起，第一次有神父走到她面前，第一次有人注意到她用来隔绝外界的骄傲的荆棘。等她再次寻找神父时，他已不见踪影。芙蕾雅隔着厚厚的夜色和人群望着低头浅笑的爱德华教授，那一刻她觉得他的眼睛既不是灰色也不是棕色，她无法看清。芙蕾雅说不清楚她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围上去，她或许只是把爱德华和神父弄混淆了。所以她才会心怀侥幸地希冀，发现我吧，再次发现我吧。在所有喧嚣里，所有目光的围追堵截里，你不该发现我的。可偏偏他的视线从面前的人群移开，精准地流动到了孤独的角落。通一时间爱德华脸上的神情一如多年前神父走过来时，温和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