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1页)
气氛一时死寂。党项人咬牙切齿,而鸿胪寺的官员只觉得扬眉吐气。黄显光身为鸿胪寺卿,当众“怪”我太过心直口快:“虽党项为属国,但陈国自古是礼仪之邦,态度得和善些。”“是。”我恭敬回道。布日古德眼角微眯,更添一抹阴沉:“裴大人说笑了。小王不过好奇一问,没必要这般计较,倒是显得大人没有容人之量。”他身后的党项人恼羞成怒,纷纷应和。“就是,我们可是诚心来陈国的,你们为何这样看不起我?”“战败之国,就要有自知之明。”我提高声音,压过他们。说完,看向布日古德:“大王子觉得呢?”他沉默两瞬,突然放声大笑。“裴大人说得对!本王会好好记住这句话的......”他说得意味深长,眼中的深意叫人毛骨悚然。我眉头微蹙,心中不适,如同被饿狼紧盯一般。与陈嘉佑相比,布日古德自幼在战场上厮杀,经历无数刀光剑影、生死危机,身上的血气和煞气更重。平时一副卑微求和的姿态,只有不经意间才会展露血腥的锋芒。这人绝对不简单。我心中警惕。这日和党项的交谈不利,事后布日古德正如他所说那样,主动给皇上写了奏折,希望求来陈国的大量赏赐。因涉及两国之事,皇帝很快便批阅了他的奏折,碍于脸面,只是婉言拒绝。布日古德丝毫没因皇上驳了他的奏折便气恼尴尬,而是继续上奏向皇上哭诉,并在陈国官员的陪同下去京城各处有名的酒肆花楼,尽享奢侈。不少官员都在背后议论:“定是党项偏远,苦寒无比,这才在京城花了眼。”“也罢,就让他们羡艳一番,蛮夷之人罢了......”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说。可我越是觉得这样,便越不对劲。与范野衍闲聊,说起此事。他却对我说:“党项国力衰弱已是事实,单其内部四分五裂不说,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这大王子出使陈国,党项又有人动乱,据说现在还未平定。”“内乱未平,他们便如没了翅膀的雄鹰,掀不起什么风浪。”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倒是稳了几分。只是难掩烦躁之色。范野衍在一旁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我很久,凑近问我,嬉笑道:“你这,不仅是为公事烦心吧?”我神色一僵。见状,他乐得哈哈大笑:“所以,你这是成亲前紧张了?”我烦躁地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或许,有些吧......”我与沈晚舟一事,到底让我有些心怯了。在婚期将近之时,我已经好几日睡不安稳,辗转反侧。范野衍笑道:“娶妻成家嘛,哪需要考虑那么多,只要你对人家好就行了。”“女子难免娇弱,遇到事多让着她们一些,哭了哄一哄,别在外面拈花惹草惹她生气伤心。若是官场应酬需要到花楼那些地方,能推则推。推不了,就撒个小谎骗骗她。也不是害怕,主要是被她知道后,谁知道她会怎么瞎想,到时候又闹出什么事来......”“咳咳当然,我们做夫君的要包容妻子,要是她们蹬鼻子上脸,故意耍脾气,也不能轻易纵容,必须拿出夫纲,好好压一压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