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1页)
夜色极暗,即使有灯笼也只不过照的了地面上的一圈,昏暗的光线叫帝王的神色不明,虞臻和也没有察觉到危险。她的话音落下,面前的帝王久久没有回应,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良久才对她伸出了手。“给朕看看。”卫少钧盯着虞臻和手上的两只莲花船,在灯笼的辉光中,他隐约看得到上面的字迹。听帝王说要花船,灵和殿这边的人都是心一提,虞臻和也是,一刹那间她想了很多。他怎么知道?谁告诉他的?他要做什么?可这一切只在一念之间,虞臻和从容地把手中的花船送到了帝王的手上,依旧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她的面色毫无异样,仿佛这纸花船里面没有对她亡夫的思念,这不禁叫卫少钧有些纳闷,心底的醋火稍稍熄灭了一些。他按捺下心中的暴躁,迅速地拆解开这纸船。身后跟着的大总管等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来就看到自家陛下正神情严肃地拆着什么东西。他们立时放轻了脚步,远远地停在了五步之外。卫少钧看似轻松地拆着花船,其实细看手都在抖,他不敢想如果在这纸上看到她亲笔写下的对亡夫的思念,他会做出什么事,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在一旁看着帝王拆解纸莲花的虞臻和已经在思索幕后黑手是谁,是旁人,还是面前的帝王?须臾她又觉得应当不是眼前的帝王,若是他监视着自己,那么他应当知道自己写了什么才是。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纸莲花一点一点被拆开,空白的纸张随手扔在地上,只余下那唯一有字迹的纸张。可卫少钧竟然不敢看,径直把那张纸简单折一折放入袖中,再继续拆开下一个。终于,两只莲花都被拆下了,白宣纸散落一地,还真有几分祭奠的味道。卫少钧也没了逃避的理由,他抬起头再次望向虞臻和,这次虞臻和终于看清帝王的神色,他那双美丽锋锐的眼眸竟然有些发红。“阿和,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卫少钧压着情绪问。虞臻和思忖了片刻,诚实地交代了自己的目的,“这是写给我亡夫的……”一瞬间,帝王的眸子更加红了。卫少钧的牙咬了起来,就不能说些好话么?说些好话,他就会心软呀……可她就跟木头一般站在那里,甚至不会搂着他撒个娇。心中给虞臻和找了好些借口的帝王终于没了理由,他不再逃避,打开了那两张宣纸。抬头的题目就叫帝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清平乐·夫婿冥寿寄言》他一字一句地看下去,胸中怒火汹涌。“冥辰今到,惆怅情难了。”好一个情难了!“往昔欢情烟散杳,孤寂云悠谁晓。”有他还孤寂么?“香烬案畔风飘,院里花残枝傲。”还回忆往昔起来了……待目光触及到最后一句,卫少钧的眸色陡然一变,最后一句赫然是——“幸有新君疼绕,唯期亡婿安遥。”卫少钧:?一股某名的柔风仿穿透了他的胸膛,瞬间抚平了那怒气,叫他不上不下,怪异的很。他的喉咙动了一下,轻轻地换了一张纸,就见下一张纸上写道:“《诉衷情·再嫁有感》亡夫别去岁时悠,往事刻心头。今朝再嫁如意,新君善温柔。娇女俏,笑声稠,意无忧。愿君泉下,莫挂心头,安享清幽。”他忍不住抬起眸子,恰有又对上虞臻和的眼眸,她立在一旁安静地望着他,依旧眸中似水,眼含温柔。不曾因为他无礼的动作生气,也不曾有一丝忐忑,像是遗落人间的温柔神女。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着,帝王的心动得彻底,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刻,他捂住胸膛片刻,复又觉得耳尖尖都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