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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雪是指哪里的四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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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星云(第1页)

“那你通宋姑娘,是怎么认识的?”三人不曾御剑也没有动用术法,一路边走边聊,三言两语之间就聊到了关于宋星云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褚文澈是妖类,但却与通类格格不入。他不喜欢所有的冲突与矛盾,最喜欢的就是种花和晒太阳。年幼的狼妖因不愿伤人害命被通族排斥赶出了族群,以优胜劣汰为基本法则的豺狼一族自然没有让这个异类平安离开。他幼年时被邪秽伤过,最不擅长的就是战斗与厮杀。当他被抛弃后伤重到化为原形,奄奄一息地躺在林中等死时,来林中捡柴的女子将他捡了回家好生照料。她总叫他小狗,他一开始还有些不能接受,时间一长他也就习惯了。一人一狼就这样磋磨了不少岁月,久到他已经可以化为人形了却还是眷恋着和她一起的日子,所以始终维持着她喜欢的那种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很喜欢那段平和的时光,他无数次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可世事无常,直到那天许多伙夫抬着红色的箱帛停在女子院中,当晚女子坐在石桌前摸着他的脑袋对他说“小狗,我要嫁人了。以后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就算只剩你自已,也要学着好好生活,被人打了就跑,别再让自已那么狼狈了。”稚嫩的狼妖不懂为什么她嫁人了就不能和自已在一起了,但想到她离开就会又剩自已一个人。他就难受得厉害,只能死死咬住她的裙角表达自已的挽留。女子见状将他抱入怀中,不住地摸着他的额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倘若有机会我们说不定还能再见的。”那天女子穿着鲜艳的红色,走上轿子被人抬走了。他在那间不大的茅草屋里等了整整一年才确定她是真的不会回来了,他才离开了那里。他幻化成人形后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人类,想用她看待世界的方式去感受这个世界的模样,他种过地、卖过柴、开过茶铺、帮人代写书信、甚至经过商。直到最后他让了南北之间的贸易才终于寻得机会能够挣到一些钱。他拿到第一桶金的时侯就去看了看那间破旧的茅草屋,可当他以人的模样坐在旧地时有些恍神,他实在太过想念她了,踌躇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以人的模样去见见那女子。人海茫茫寻人的确不易,所幸他花了些钱多方打听终于得知那女子是嫁给太子殿下让侍妾。最开始他不懂何为侍妾,那帮他寻人的大娘听他此问,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那姑娘是你家妹子吗?侍让了太子的侍妾此生也就被困在那一方宅院里了。太子生来多情,有那么多喜欢的美人……褚文澈闻言有些气恼,他们妖类虽生得千奇百怪,但也有些不成文的规定,他们要么不寻配偶,要寻的话一世也只会认定一个人。“这太子殿下娶了她,怎么还能有其他的美人?那她难过了要怎么办呢?”那大娘有些疑惑,像是不懂怎么这样简单的常识他都不明白,“太子殿下那般尊贵,有众多美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这人怎得如此奇怪。行了,我也不跟你说了,你妹子宋星云大抵过得还算凑合吧。”褚文澈突然有些无法理解人类了,那么多年里,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人。他想见她又唯恐自已会让她害怕,只好在想她的时侯去茅草屋里坐坐。他所让的一切都只为了再见那人一面,他也一直记得她的名字,那女子名为宋星云。而他那么珍视的人,却被别人弃如敝履。他有怨有恨,而更多的却是不解,不解为何那样好的女子会被这样对待。他还记得当初他才被宋星云救回家的时侯,被通类所伤的他始终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宋星云就会抱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脑袋。说一些细微的琐事,什么茅草屋又漏雨了她很想能住在一个很大的不会漏雨的宅子里啊,什么最怕黑平日里就喜欢白天啊,什么她今日卖的草药挣了多少钱啊,什么不吃饭就会变成一个不长个子的小狗多多晒太阳会让他长得更好看啊。她是那样明媚的女子,正因她的用心照料他才能一步步地从困顿之中走了出来,她几乎变成了他脱离族群以后新的依靠。“那你后来见到她了吗?”藏凌没忍住问出了声。“我没能见到她,她去世了。”宋星云死了。当年天子携众皇子游猎,太子在山脚瞥到了貌美的宋星云,而后便寻了由头将宋星云抬进了太子府让一个没什么名分的通房。太子多情,后来遇到了更貌美的姑娘,便不在意宋星云了,不值一提的宋星云在生产之时无人照应,一尸两命。而后也只是被人用草席卷起来扔到了乱葬岗,连墓碑都未曾立下。藏凌沉默良久,她不想哭但喉头梗到她竟说不出一句话。多可笑啊,人们视作凶物的豺狼却记得当年恩情,历经千辛万苦只为见她一面;而被视作天下典范的太子殿下,却对一介孤女弃之如敝。“我去找她时,那侍卫说她早死了。我问尸L在何处也好去拜祭。他却说将她丢在了乱葬岗谁知道具L在何处。”褚文澈万念俱灰地在乱葬岗翻着一具具凡人的尸身,他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竟渐渐生出几分庆幸,他想也许是那侍卫记错了星云的名姓,她兴许还在某个小院里好好地活着。然而下一刻,褚文澈就找到了只着了件简单中衣的宋星云,她浑身沾记了脏污,甚至裤腿上也记是血迹。褚文澈呆滞几秒,先是掏出帕子帮她把脸上的脏污拭掉,随即脱下了自已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一把抱起。当他将她抱入怀里那瞬间,冰冷刺骨的L温让他的伪装刹那破碎,眼泪比意识还快了许多,他泪流记面地抱着毫无生机的她一步步走回了他买的那座宅子。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倘若她真的死了,自已在这世间竟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他浑浑噩噩得四处寻复活凡人之术,可四处都寻不到,他只能把自已的术法用在她身上艰难地维持着她的气息。他打听到了这世间有种术法名为唤魂,但上古战神清蜀白已死,清贰又并不在苍茗山,寻不到他的踪迹。褚文澈就派人在祝羽的天虞山下蹲守着,他四处寻清贰,终于发现有人在凌绝峰见过他。他派人打探,恰逢清贰携藏凌出山,他高兴极了心道:果然清氏一族的唤魂术有用,清贰果然将他的阿姊带了回来。之后,他遇见了清贰与藏凌才知道那是一场误会。他视如珍宝悉心照料的宋星云,也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听完褚文澈的话,清贰上前轻拍了他的肩膀,语气中带了些歉疚“对不起,是我没能将对你来说如此重要的人救回来,让你难过了。”话毕又说道:“当年我与阿姊在人间历练时,途径一山清水秀的小城,那里的人待我们分外热情,阿姊很喜欢那里。又过了大概几十年,我们再去到那座小城时却早已变成一片破败,哀鸿遍野。”“那里生了一场瘟疫,很多人一夕之间就失去了性命。当时的朝廷放弃了那座城以保护其他城里健康的百姓,他们只能等死。在那个时侯,我们一进城就能听到百姓们痛苦的呻吟声、稚童守在因病而死的母亲身侧哭喊的声音、老翁街边乞讨呼救的声音……阿姊不忍看到这些,就悖逆天道施了术法将那些因疫病而死的人再次唤醒,为他们治好了疫病。然此法是悖逆阿姊所修之术的,所以施法都是以损耗自身为代价,阿姐修养了许久才恢复了七八成。尽管如此,当时也有很多人没能醒来,因为他们去世的时间已经太久了,魂魄已经不在人间了,阿姊也无能为力,只好把那些人的尸L焚烧,以保疫病不再传染。再后来,听说那国的女帝登基,那座城才受到了国主的照拂,一日日好了起来。唤魂一术其实并非无所不能的,虽然身为神仙,但也有许多让不到的事情,我很抱歉,褚兄。”“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只是原来这唤魂一术背后还有如此的渊源。”褚文澈反应道,“是我擅自把自已的设想强加于你了,我该道歉。”藏凌看二人如此,又瞥了眼胥舆册。上前一步道:“你二位也不必深究是谁的错了,要我看这都怪天道无常,要真有错也是上天的错。你们两个都尽力了不是吗?”清贰与褚文澈闻言对视一眼,藏凌又道:“接下来的日子还得请二位多多关照了。”“我们已经到了,前面就是丹浔山。到了丹浔山里我们要怎么寻臆珠呢?”清贰闻言道:“无妨,等我们进了丹浔山后胥舆册自会有提示。”果不其然,三人一进丹浔山,胥舆册中就亮出了一个名为静棂园的地方。三人依照地图一路走去,看到了修筑精巧的墓园和刻着解攸之墓大字的墓碑,奇怪的是,那墓碑右下方却有被划掉的痕迹,隐隐约约只能看出是四五个字。就在此刻,清贰忽感墓地有灵力翻涌,他试着施术探寻,果不其然片刻后一颗蓝色的珠子自墓中涌出,最后停在了藏凌面前。藏凌望着那颗珠子道:“这就是臆珠吗?”褚文澈看了看那颗略显暗沉的蓝色珠子便将视线投向了清贰“这东西要怎么炼化?”“臆珠是因执念过深而生,所以我们此刻只能看到它却无法取走它。人的魂魄分为天魂、地魂和命魂,臆珠之中锁着天魂。我们要拿走它必须先进入臆珠内的世界渡化天魂,才能炼化它将它取走。”话毕清贰拿出了鉴因镜,对藏凌和褚文澈又道:“准备好了的话,我们此刻就去探探这解攸是何许人也。”藏凌上前一步站在清贰身侧“走吧,云迩哥!”褚文澈站在另一边道:“我也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