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之羽(8)(第1页)
一进门,便看到宫远徵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嘴角还有血迹渗出,看起来好不凄惨。宫尚角面色沉重地坐在床边,握着宫远徵的手腕,在给他输送内力。聂惊霜脚步一顿,她还没有见到过宫远徵这样虚弱的样子。“宫大哥。”聂惊霜走到床边,跟宫尚角打了声招呼,宫尚角点点头,没有说话。“徵公子这是怎么了?”她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见对方神色痛苦,额上还冒着冷汗,看起来就十分痛苦。“刚刚远徵弟弟来找我,我不小心伤到他了。”宫尚角显然不想细说,他那时侯跟上官浅在用饭,宫远徵突然打翻了他手上的汤碗。应激之下,他条件反射地射出了手上剩余的瓷片,结果伤到了宫远徵,看到宫远徵一边吐血一边提醒他说汤里有毒,他就觉得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不过来了。他怕自已要失去宫远徵。特别是后来看到宫远徵要送给他的灯笼,想到他这些年的陪伴,眼眶都有些忍不住泛红。聂惊霜看得出来,宫尚角也是很在乎宫远徵的,不小心伤到对方,想来他自已心里才是最难受的。“我想,徵公子不会怪你的。”聂惊霜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这时侯,侍卫上来禀报,说宫子羽带着云为衫他们偷偷溜出宫门逛灯会去了。聂惊霜知道宫尚角他们一直对宫子羽这个新执刃很不放心,而且也怀疑这些新娘是无锋刺客,想来对于俩人偷溜出宫门,宫尚角应该想去探查的。只是现在宫远徵这边明显离不开人,宫尚角便有些为难,不想离开。“哥,你去吧,我没事。”这时侯,宫远徵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他醒过来了。“如果云为衫是刺客,之后还会有行动,总会抓住她的马脚,你现在伤成这样,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宫尚角摇摇头。宫远徵勉强地笑了笑,“云为衫好不容易出了宫门,肯定想传递消息,这是个机会,不要因为我错过了,我真的没事了,还有这么多大夫在呢,哥哥你去吧。”聂惊霜见两人为难,忍不住道:“宫大哥,要不你还是去吧,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在这里照看一下徵公子的。”见宫尚角有些犹豫,聂惊霜状似羞涩地说:“徵公子之前帮我解毒,我还一直都没有报道他,进入宫门以来,宫大哥对我也颇颇为照顾,好歹,也让我帮些忙,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可以吗?”“对啊,哥,你快去吧,免得错过了机会。”宫远徵也跟着劝道。宫尚角思考了一会,还是通意了,他吩咐侍卫们守卫好医馆,便带着金复去盯着宫子羽他们去了。宫尚角一出门,宫远徵便卸了力,躺在床上,呼吸都有些痛苦起来。聂惊霜走过去,坐在床边,拿过一张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说说,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把自已搞得这么狼狈。”“我也不想的,还不是怕上官浅给我个下毒,一时急了些。”“下次可别这样了,看你这样,伤得这么重,万一下次,直接,直接一不小心……”见宫远徵眼神灼灼地看着她,聂惊霜有些说不下去了。她让丫鬟打了一盆水来,给宫远徵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真是狼狈。宫远徵咳了咳,强撑着说:“放心吧,下次不会了,我会小心些。”见他明显有些气弱,聂惊霜握住他的手腕,为他传输内力。宫远徵明显愣了一下,苍白的脸颊浮现不太明显的红色。“别说那么多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伤好了再说。”聂惊霜用左手给宫远徵扯了扯被子,受伤的人,就该好好休息,想那么多干嘛。宫远徵其实想说谢谢,他很感谢聂惊霜能在这里陪他,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其实他这次伤到了心脉,但是又怕哥哥内疚,不敢表现的太虚弱。可是聂惊霜看得出来他的强撑,真是的,为什么老是让她看到自已狼狈的样子呢,这样,这样她会不会觉得,觉得他,很没用啊……宫远徵有些惆怅,可是,在聂惊霜面前,他好像总是很放松,可以展示自已孩子气的一面,不用担心撑不起徵宫当家人的面子,因为这些,聂惊霜都不了解,也不会在乎,想着想着,意识慢慢沉淀,陷入深沉的梦境中。这一晚上,聂惊霜基本上没有休息。宫远徵明显很痛苦,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还能时不时听到他无意识的呻吟。聂惊霜只好和侍卫轮流为他传输内力,时不时还要给他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明明在现代,还是刚上大学的年纪,无忧无虑。可是在这里,已经要肩负上属于自已的责任,要识大L,要懂事了。明明那么难受,那么希望宫尚角能陪在他身边,可是还是怕耽误哥哥的正事,选择委屈自已。聂惊霜再一次擦掉他额头的冷汗,忍不住感叹:真是个小可怜啊。一夜过去,宫远徵明显好转了不少,聂惊霜只能感叹,习武之人,身L就是好,恢复得真快。宫远徵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顶,还有些愣神,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昨天自已受伤了,现在是在医馆的床上。“你醒啦,我让膳房让了些清淡的饭菜,要不要端上来,先用饭,待会还要喝药呢?”聂惊霜从门外进来,见他醒了,便招来丫鬟准备洗漱的东西过来。宫远徵侧过头,见她面带倦色,猜到她一晚上没睡,坐起身,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好,我已经好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先陪你用饭吧,等宫大哥回来,我在回去休息。”聂惊霜带丫鬟将饭菜摆放好,走到床边去扶宫远徵。“我可是答应了宫大哥要在这里照顾你的,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只是因为答应了哥哥吗?宫远徵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是担心这个,没关系,昨天你已经照顾我一晚上了,哥哥不会说什么的。”聂惊霜见他好像有些不高兴,想了想,好笑道:“当然不是怕宫大哥责怪我,咱俩怎么着也算是朋友了吧,你受伤了,我怎么能就放你一个人待着呢?”宫远徵有些高兴,又嘴硬,“有这么多丫鬟侍卫呢,怎么就是一个人了?”“行行行,等吃完饭,我就回去,不在这惹眼,好了吧。”聂惊霜打趣他,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子。“那不行,怎么着,也等我喝完药再走吧。”宫远徵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小声说。聂惊霜捂住嘴,怕自已笑出声来,对面就要羞恼了,正色道:“行吧,那我勉为其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