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蛊中之王(第1页)
钱三一的声音撕心裂肺,夹杂着莫大的痛处,仿佛他亲眼见到了那个场景一般,双目泣血。可赵千洲看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嘲讽:“呵呵,没想到你还挺会编故事的。我看你的年纪也有二十多岁,二十五年前你只怕都还没出生吧,还能这么清楚那时候发生的事?”秦志尚板着脸,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敢如此抹黑我茅山掌门,你可想过后果?”不止他们,其他的茅山弟子也是一脸不信。虽说这个故事听起来很真实,但相比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杀人凶手,这帮茅山弟子自然更相信自家掌门和长老,包括苏兰心也是一样。至于巴南,他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站出来给钱三一作证。一时间,现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钱三一是不是有病,还是有什么目的故意栽赃陷害。“呵呵……”在议论声中,钱三一却轻笑出声,那张娃娃脸冷笑起来让人无所适从。他猩红的眼睛从众人脸上扫过:“你们该不会以为我选在今天动手,并且告诉你们这些,是为了让你们帮我评评理讨一个公道的吧?”众人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钱三一道:“我告诉你们这些,就没指望你们会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只是让你们心里清楚,你们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同时让你们知道……赵端静的儿子,来替她复仇了!”他今天出现的目的就一个——杀人!“呵呵,真是可笑。”赵千洲不屑冷嗤:“你该不会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杀了我们全部吧?”从钱三一的讲述里,他从小没了母亲,被一个野道士抚养长大,身上能有什么真本事?至于之前那三十几人,不过是他潜伏在巴宁寨半个多月,多半偷偷给他们下了什么会导致蛊虫暴走的药物罢了。他们可不是巴宁寨的人,可不会输给一个野小子。但他忘了,他眼里另一个出身平庸的野小子,已经击败过他两次了。“你怎么看?”涂山渺发现钱三一情绪不对劲,凑到杨枭身边低声问道。杨枭这下反而淡定了:“我就站着看吧,你要是累了就坐下看。”涂山渺一阵无语,不过见他打算看热闹,她也松了一口气。只有林游根本无暇顾及他人,他聚精会神看热闹的模样就差手里来把瓜子了。秦志尚和赵千洲想法差不多,面容冷淡:“小伙子,你的遭遇我很同情。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攀咬和我赵掌门,但是我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要不然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你也冷静一点,可不要一时冲动酿成大错啊。”而这时,居然连巴南都抛却了之前的怒意,看钱三一的表情就像在看自己的亲孙子一样。不对,应该说比看自己的亲孙子还要亲切。这也难怪,巴宁寨上百年来,搜集天阴体的少女炼化蛊身圣女,就是为了得到一个蛊童。而现在,钱三一的出现告诉他们,他们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成功了,巴南能不兴奋么?“孩子,你是我们巴宁寨的孩子啊!”巴南激动万分,不自觉朝着钱三一走了几步:“当年你的母亲是为了信仰献身,她是我们伟大的圣女啊!能够成为蛊身圣女,是她无上的荣光,你怎么能觉得我们是在害她呢?”“我知道,当初带走你和你母亲的人肯定给你灌输了不少错误的思想,可你要明白,你的诞生就是为了巴宁寨、为了唤醒蛊神啊!”“这是你生来的使命,是你与生俱来的荣耀啊!”巴南激动不已,声音微微发颤,瞳孔微微外凸,看起来就像是已经看到了蛊神复苏一般。他甚至全然不在意刚才钱三一还杀了寨子里三十几口人,并且大度的表示他们都是为了蛊神复苏的事业做出的牺牲。“孩子,回来吧,巴宁寨才是属于你的家乡啊!”他越说,钱三一脸上的表情就越是难看。杨枭抱着胳膊摇了摇头:“看来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期盼,期盼这帮人会因为他的归来而对赵端静的死感到后悔。我要是他的话,就不会有这个期盼。”“为什么?”涂山渺下意识问。“因为……这些人犯错的时候是因为不知道错才去做的么?不是,他们明知道自己做的是怎样的恶,但还是去做了,所以他们根本不存在后悔。”杨枭眸子微冷:“这些人,只有在死的那一刻才会后悔。”他的话音落下,钱三一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俨然是听到他的话了。因为下一刻,他周身戾气暴涨,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们到下面去问我母亲吧!”钱三一横笛在身,这时候杨枭才认出来他手里的那根骨笛微微弯曲,并非手骨,而是一根肋骨。“取自己的肋骨制成了骨笛……是个狠人啊。”杨枭点评道。笛声响起,巴南目露骇然之色,急忙将那根由赵端静手骨制成的骨笛放在唇边。下一刻,笛声响起,两道笛声如同化作实体,在看不见的地方碰撞到一起。钱三一的笛声又急又怒,杀意重重,转瞬间就将寨子里所有现存的蛊虫全都勾动起来,甚至包括在场其他人的本命蛊虫。而被巴南催动的蛊虫在靠近钱三一三米的范围后,居然焦灼地在原地打转,不敢再靠近一寸!杨枭抱着胳膊看得一声嗤笑:“看来巴宁寨的炼蛊手段虽然罔顾人伦,但是确实有效。他们耗费百年经验、两年心血、投入整个寨子里最顶尖的蛊术打造出来的蛊童,确实非同凡响。他本身并不会操纵蛊虫,可是他自身就是一只蛊。对于这下蛊虫来说,他就是蛊中之王,巴南还指望这些小杂兵对它们的‘王’进攻么?”杨枭的声音不咸不淡,恰好全都落入了赵千洲耳朵里。也就是说,钱三一并没有下药,更没有暗中使绊子,他只需要一声令下,这些蛊虫都会为他所用!赵千洲目光阴沉,暗暗捏住了一张符纸:“师伯,让我来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