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楚辞 景云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百零七章(第1页)

“大人,贺榕醒了!”齐舟匆匆跑上前来,打断了段景曜和楚昭云的谈话。“他能说话吗?”“能,方才还听见他要水喝,那庞大夫也说贺榕的伤就是看着凶险,其实并未伤到要害!”齐舟越说越激动,看见段景曜和楚昭云一脸淡定,他才收敛了几分。这也怨不得他,毕竟最开始都是因为一封信,而信里又只写了“贺榕必死”。很有可能,这贺榕就是破局的关键啊!“大人,这边请。”“齐祭酒,我二人去即可,你且去好好想想如何同章纮的家人交代。”“……”齐舟激动的心,硬生生凉了半截,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也顾不上在原地石化的齐舟,段景曜和楚昭云大步流星去找贺榕。“大人打算如何审问贺榕?”“昭云如何想?”段景曜说完,又解释道:“我并非是想把问题抛给你,实在是心中也无章程。”楚昭云心里也乱。谁都明白,这个贺榕,定是关键之人。想了想说道:“我们直接问他知不知道信的事?或者问他为什么要自杀?还是说问他到底和章纮的死有没有关系?”“还是说问他,正午时分回书斋后为何鬼鬼祟祟?”两人一合计,更乱了。原本大步向前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反正都等了一天了,让贺榕在躺一会也无妨。”“我觉得大人说得对。”说完,两人坐到了廊下台阶处,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低声盘算着如何审问贺榕。“大人,我觉得还是得先问章纮的死。”“如果他一口咬定章纮的死与他无关,就把苏令之所看到的说出来。”段景曜说完,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说道:“若真是他杀了章纮,他杀章纮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动机,可他杀自己算怎么回事?”“……”楚昭云也苦恼,试探道:“莫非他故意没杀死自己,想伤了自己栽赃给别人?”她这般说,是因为她想到了林文茵。当初在长公主府,长乐郡主出事后,穆小漫也出事了,随后林文茵也紧跟着惨遭毒手。当她也成了一个受害者的角色后,大家同情她,或者叹息她运气好才活了下来,没人去想凶手就是林文茵。说不定贺榕也是这般想的。“有道理,倒是我没抓到贺榕捅自己匕首的现行,眼下说不定就在找是谁害了他。”段景曜越想,越觉得楚昭云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先揭穿他自己捅自己匕首的事,看看他怎么说!”“好,然后再问章纮的事。”“好。”有了章程后,楚昭云似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两人一拍即合,正欲起身时,也不知怎的,两人同时动作,脑袋竟撞到了一处。砰一声,楚昭云差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疼得她龇牙咧嘴。段景曜揉了揉额头,焦急地扶着楚昭云站起来,问她:“昭云,你还好吗?”“嘶……还好、还好,大人的头……怎么这般硬?”“……难道,是因为幼时我经常与师姐比谁的头硬撞出来的?”“……”楚昭云想到了把她撇下的师父,这理由听起来合理了许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低头悄悄擦去眼泪。不是她想哭,这眼泪是撞出来的,生理性的疼痛,根本忍不了。“大人,我没事,走吧。”“好。”好在两人合计出了如何审问贺榕,这一撞虽然疼,但在正事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了。一路赶到了贺榕的房间,一推开门就闻到了药味。受伤的人披着衣裳,正半躺在床榻上喝药,桌子上还有两碗空的药碗。一直守着贺榕的察子看见自家大人来了,便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一旁。“啧……真是太苦了。”贺榕喝净了药,才看向来人,声音虚弱道:“段兄,楚兄,你二人可有受伤?”“贺榕,我二人是皇城司之人。”段景曜面无表情地解释,并不打算接受贺榕的这份关心。反而是贺榕,听了段景曜的话后并不似其他弟子一般反应。他先是愣了愣,将药碗好好地放平在榻边后,抬眼看着段景曜和楚昭云。然后,他笑了。笑了。贺榕,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得段景曜和楚昭云头皮发麻。“贺榕,你……”段景曜还没说完,就被贺榕打断。“大人,皇城司的大人!既然你们昨日乔装进了书斋,定是看到了我送去的信!”“信,是你送的?”“大人,是我!那章纮茶杯里的毒,也是我下的!”“?”段景曜脸色算不上好看,但起码比楚昭云好看。此时此刻,楚昭云只想骂人。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更可气的是,她知道绝对不是贺榕现在说的这般简单。他送的信?他下的毒?就这?把他绳之以法?来之前她和段景曜仔仔细细琢磨推敲一番,才有了审问之计,结果被贺榕一两句话就打乱了阵脚!准备的话,是半句也用不上了!眼下贺榕不打自招,实在是意料之外。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又是贺榕的新招数,毕竟他可是自己捅自己刀子的人。只不过,他竟然知道送往皇城司的信,难道真如他所说,信是他送的?两人瞬间就被动了起来。好在段景曜本就是个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的人,也只有在楚昭云面前才生动些罢了。段景曜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贺榕,以不变应万变。问他:“贺榕,你还想说什么?”“大人,昨夜蜡烛灭了我一心记挂着找蜡烛的齐祭酒,没想到有人摸着黑来捅了我一刀,章纮的死我虽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那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有人要杀我,大人!有人要杀我!皇城司要为我做主啊!我要不是命硬,如今就去陪章纮了!”饶是段景曜稳得住,也忍不住将手背到身后悄悄摸索着。虽然是在黑夜里,可他万分确认,那匕首就是贺榕自己动的手。楚昭云更是直接抽了抽嘴角。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麻。信,贺榕送的?毒,贺榕下的?匕首,别人捅的他?眼下是在说玩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