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页)
他对自己了如指掌。这个认知,让鹿希砚浑身发冷。她怔怔的由着樊烟给她挑了鹿多的珠宝珍玩。鹿希砚坐在房内,望着那些伙计欢天喜地的退下去。满屋别人求不来的华贵珍奇,鹿希砚眼底却不见半分欣喜。她眼底一片黯淡,木然的坐着。樊烟回眸,就看见鹿希砚这幅了无生趣的样子,心底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鹿希砚,本王只想把你留在身边。多想回到五年前,那个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本王。可此时,鹿希砚就在他眼前,却感觉那么遥远。他的眼底倏忽闪过一抹狠意。哪怕是把你囚住,本王也不会放手!樊烟走上前,弯腰轻轻拥住鹿希砚。他在她耳边猝不及防的开口:“鹿希砚,我们成婚吧。”鹿希砚心头猛地一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可樊烟就在她身后,温热的身躯正紧紧拥着自己。他呼吸间的鼻息,也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这些细微的触感,都在无声的提醒着鹿希砚,她刚刚听见的是真的。樊烟,居然想娶自己。若是五年前的鹿希砚,听见这话,只怕是要欢喜的发痴。可如今的她,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让她厌倦。她低垂眼眸,平静的陈述道:“摄政王,一年前我才签了奴契,如何能做摄政王妃呢?”樊烟的身躯一僵,这才想起他逼迫鹿希砚签下的那份奴契。当年为了羞辱她,他无所不用其极。他松开手,坐到了鹿希砚的面前,双眼直直的注视着她。樊烟带着几分郑重开口:“当年的事是本王的错,过两日本王就把你的户籍重新落回鹿家,你还是鹿家的大小姐。”“鹿太师的嫡孙女,做本王的王妃,门当户对。”樊烟收敛起自己摄政王的骄傲,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承认错误。只在心底期盼着,鹿希砚能重新接受他。面对樊烟炙热真诚的眼神,鹿希砚却只觉得可笑。曾经的鹿希砚求而不得,如今的鹿希砚却再不屑他的感情。她冷冷的瞥开眼,淡淡道:“摄政王,户籍可以迁回,那我坐过的四年牢狱呢?”“你不要忘记,我曾经是罪犯,入过狱,也在大街上接受过百姓的唾骂。”“这样的我,还能安然做金国的摄政王妃吗?”当着樊烟的面,再说出这些不堪的过往,鹿希砚的心比自己想的更痛。原来不是忘记了,只是麻木的习惯了。可她也是人,也会委屈,也会难受。那些横格在他二人之间的过往,是如何也不能若无其事的让它过去的。它如同卡在鹿希砚心尖的刺,拔不掉也时时刺痛她的心。太迟了,樊烟的爱醒悟的太迟了!迟到她早已不稀罕了!樊烟神情一变,望着鹿希砚的侧脸,心好似缺了一块似的。鹿希砚说的没错,金国最重视身份的贵贱。鹿希砚那些过往,早就传的人尽皆知。这样的她,要是成了摄政王妃,只怕不能服众。她这一辈子,也再不能踏出摄政王府,更不可能跟寻常贵妇一般出门赴宴交际。滔天的悔意席卷了樊烟全身。都是他的错!是他造成了今日这般的局面。钩心的毒,在樊烟心头肆虐,让他痛不堪言。樊烟,几乎是落荒而逃。鹿希砚怔怔的望着樊烟离去的背影,咬紧了嘴唇。倔强的昂起头,不愿眼底的泪花坠落。晚间。鹿希砚正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是她被樊烟带回摄政王府后,第一次樊烟没有前来过夜。她想起今天白日发玛丽生的种种,心头百转千回,各种思绪在脑海中搅得她不得安眠。到了深夜时分,鹿希砚还愣愣的睁着眼,望着床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