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见(第1页)
荣华长公主和章嬷嬷没说几句话,守门的丫鬟进来禀报,说是世子来了。这兔崽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人家小姑娘一到,他就巴巴的跑来本宫这里!荣华长公主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生出一种儿大不中留的荒谬感。章嬷嬷笑眯了眼:世子这般是随殿下,当年殿下为见侯爷一面,不也是趁侯爷面见先皇,提前去御书房候着。乍一被奶嬷嬷提起自己年轻时做过的事,荣华长公主的脸上浮现出恍然之色。自己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连翊一进来,敏锐的发现母亲心情不错。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上前躬身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荣华长公主突然看这个儿子不顺眼,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早不请安晚不请安,这个时候过来,是怕本宫为难你的心上人不成连翊直起身,在荣华长公主的下首坐下:阿窈温良贤淑,母亲明辨事理,自然不会无故为难她。荣华长公主冷笑:本宫不吃这套,若是沈家丫头上不得台面,本宫会亲自进宫求圣上收回旨意。这逆子仗着身上有伤,日日窝在自己的梧桐院躲清闲,害得她一日三次的承受老夫人的唠叨。嗤,她便是瞧不上沈家丫头,也不会松口让宋芳菲进门。阿窈很好,母亲定会喜欢。连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淡定的端起丫鬟端上来的茶水。前世母亲见过阿窈,对阿窈极为赞赏。那时的阿窈,却不是他的妻。想到这里,连翊忍不住捂住胸口,这里仿佛还残留着锥心的刺痛。这时,丫鬟进来禀报:殿下,世子,沈家两位小姐到了。连翊神情一振,下意识起身往外走。荣华长公主见状,不由得无语,却懒得提醒。好在连翊理智尚存,刚走两步就察觉到不妥,转身径直走到旁边的屏风后面,坐在青羽搬来的椅子上。不一会儿,两道轻盈的身影走进来,耳边传来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声:小女沈窈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屏风外,沈窈垂首跪在地上给荣华长公主请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除了荣华长公主的视线外,似乎还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起头来。荣华长公主威严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下方缓缓抬起的脸上,脸上划过一丝满意。这张小脸生的不错,比宋芳菲那张苦瓜脸讨喜多了。这身衣裙和饰物也很配她,贵气不俗气,倒是极好的。难怪这逆子迟迟不肯收用老夫人送去梧桐院的美貌丫鬟,跟沈家丫头一比到底差了一截。起来吧,赐座。荣华长公主不欲为难沈窈,瞥了屏风一眼就叫她入座。谢殿下。沈窈不紧不慢地起身,还顺手扶了不知是紧张还是腿麻的沈媚一把。不然沈媚在荣华长公主面前失仪,这对她并无好处。荣华长公主看到这一幕,不禁暗暗点头。不错,是个识大体的。荣华长公主要单独与沈窈说话,于是吩咐一旁的丫鬟:本宫的那只金丝手镯赏给沈大姑娘,你带沈大姑娘先去荷花池。沈媚没想到能得赏,当即眉飞色舞跪下来谢恩,完全没有只一面就被打发的失落。荣华长公主摆摆手,丫鬟就领着沈媚前往荷花池。其余丫鬟也在章嬷嬷的示意下退下,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沈窈、荣华长公主、章嬷嬷以及屏风后的连翊主仆。沈窈不敢有丝毫懈怠,面上却没有一丝紧张。荣华长公主威严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语气也跟着柔和几分:听嬷嬷说你今年才及笄,算起来比阿翊小三岁,瞧着倒是比阿翊稳重许多。沈窈起先没反应过来,意识到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大名叫连翊,她连忙说道:世子文武双全,在京中早有才名,小女岂能与世子并论。虽然不知道这位未婚夫是否名副其实,但是没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夸。在荣华长公主面前,她只管把人高高捧起不出错就好!你是阿翊的未婚妻,还是圣上亲赐,不必妄自菲薄。荣华长公主听多了奉承,自然不会在意沈窈的话,却也不喜欢被敷衍。沈窈呼吸微窒,谨慎应对:是。屏风后传来细微的响动,连翊看着对面身形朦胧的少女,几乎要忍不住站出来替她回话。阿窈一向从容自若,何时如现在这般小心谨慎,唯恐说错一个字。到底是第一次见面,荣华长公主也不想破坏气氛,便问起她的喜好和专长。得知沈窈喜欢看书,荣华长公主目光如炬的看向屏风。那日这逆子张口索要她珍藏已久的珍本,原来是巴巴给人家小姑娘献殷勤。倒不见他对自己这个母亲如此上心。再次感慨儿大不中留,荣华长公主也没有其它心思,只是笑着对沈窈说道:大师合过你与阿翊的八字,算出几个不错的良辰吉日,过几日本宫会与侯爷登门同你爹娘定下婚期。这话既是说给沈窈听的,也是在提醒屏风后的连翊。实在是连翊对沈窈的在意,大大超出荣华长公主的意料,怕这个儿子在婚前逾矩,影响到两家的声誉。沈窈不知屏风后面有人,以为荣华长公主认可自己这个儿媳妇,心里松了口气:是,小女和爹娘恭候殿下与侯爷的大驾。见她并不排斥与自己的婚事,连翊亦是心情一松,喜形于色。方才阿窈夸他文武双全,现在又期待定下婚期,心里定是有他的。可恨前世被那贼子捷足先登,斩断他与阿窈的姻缘,这一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阿窈!此时此刻,连翊如同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再无一丝端方稳重。一旁的青羽偷笑,更多的是困惑。自那日清早醒来后,主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端方稳重像极了侯爷。偶尔散发出来的冷厉教人害怕,再没有以往的肆意洒脱。主子还时常做梦,梦里都在喊着未来的世子夫人的闺名。只是他日日在世子身边伺候,并未发现主子与未来的世子夫人有往来。若非世子对侯府的一切知之甚详,他都怀疑主子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